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琅琊阁,阁藏鸽

其二

蔺晨在梅长苏府上来去自如,谁也管不了他,这一天也是在外流连直到清晨才回到府上,黎纲正站在门口,焦急得来回踱步,见到他便一把拉住,显然是在等他:"少阁主你这是去哪儿啦?说好今天把夏冬大人接出来跟聂锋将军见面的,人都快来了,你这个大夫倒是不见踪影。"
蔺晨拿扇子敲开他的手:"好好说话好好说话,没事别拉拉扯扯的,他那都是小事有什么好着急的,说好的事儿我什么时候反悔过?人呢?"

 

聂锋所中之毒只是梅长苏的三分,蔺晨冷眼看他夫妻二人抱头痛哭后决定不必彻底解毒以后叹了口气,跟黎纲抬完杠以后远目看向霓凰郡主跟梅长苏相携离去的方向,虽然他见惯生死,但梅长苏毕竟是他挚交好友,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于心力交瘁,他实在有些不忍心。

 

要是那位坐在东宫里的太子殿下能再聪明一点,再睿智一点,手下的能人异士再多一点,长苏也就不至于这么累了,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。

 他学着梅长苏的小习惯搓了搓指尖,腹诽那位太子空有一副好皮囊,脑子又不笨,偏偏耿直得跟头水牛似的,说什么都不肯学着圆滑一点。 


 

六月间苏宅府上各色花树都开得极尽绚烂,飞流每天清晨在院子里飞来飞去,挑一支最喜欢的花枝给他的苏哥哥插花瓶用。聂锋夫妇都是习武之人,行事雷厉风行,当天便决定开始解毒,蔺晨冲飞流喊了一声:"小飞流!给你蔺哥哥也送一支花呗?解这个毒我得在屋里呆好长时间呐,无聊死了。"

 

少年捧着插好的花瓶,从屋檐上探出头来,一字一顿地说:"不要。"

蔺晨拿扇子冲他点点:"你个小没良心的,等我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。" 
 
 

他向来有不少手段欺负飞流,飞流听了便信以为真,慌慌忙忙把脑袋缩了回去,生怕他说完就立刻飞上来找他麻烦。蔺晨见他怕自己怕成这样,反而笑得莫名开怀。

 

火寒之毒蔺晨也是第一次亲自解救,费心费力着实没少下功夫,结果这边聂锋刚好,梅长苏又一次病倒了。

 

这十多年间,因为这火寒毒梅长苏一直在生死边缘挣扎,稍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。蔺晨不是他父亲,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每一次都把他从地狱里拉回来,再没心没肺的人也觉得难过,多劝了他几句,却又被他反驳得哑口无言,揣着手坐在一边直摇头:"你可别想着把我也拖下水,你的那个景琰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,我又不认识他。"

 

梅长苏向后一仰,侧卧在榻上语重心长:"蔺晨,你要帮我,景琰现在并不是万事俱备,也不是毫无后顾之忧,我还想多活一阵,看他大婚,看他登基,看他开创一个清明盛世。"

 

蔺晨素来知道他跟太子是竹马之交,相处多年却很少听他提起萧景琰其人,在他醒来以后面目全非那刻起,梅长苏是梅长苏,林殊是林殊,他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一生分割清楚,前半生的光风霁月与他目下的阴谲诡秘截然不同,萧景琰是他的过去,与他相处的时间有多开心,回忆起来就有多痛苦,他不提,蔺晨便也不去问。

 

"你说这样的话,"蔺晨摇着头,"我听着倒觉得你不像他的朋友,倒像他们家的老妈子。长苏啊,你就是这样事事都要给他想清楚了,事事都要操心过,才会累成现在这个样子。要我说,太子自己有他自己应该承担的东西,他也不是承担不起的人。"

 

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互相轻捻着,好像在搓着什么东西,梅长苏没能看到他的小动作,无奈又温柔地笑道:"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他。"

 

蔺晨叹了口气,点点他又说不出什么,起身朝门外喊道:"飞流!蔺哥哥陪你玩个游戏好不好?"

 

少年单纯的笑声由远及近:"好呀好呀。玩什么?"

 
 
 

"所以说,苏先生真的有个叫'蔺晨'的朋友,还是琅琊阁的少阁主?"

 

甄平也不知道萧景琰突然问他蔺晨其人是什么意思,不过蔺晨没说过不能跟这位爷透露他的行踪,那应该就不用隐瞒什么:"是的,宗主身体一向不好,蔺公子医术高明,这些天就是来陪诊的。殿下怎么突然问起来了?"

 

萧景琰略一寻思,正色道:"也没什么,就是听说苏先生府上来了新客人,有点好奇而已。你回去告诉苏先生,转达的话我已经知道了,一切按先生的意思办。"

 

甄平心中疑惑,萧景琰性情淡泊,好奇心也远比常人还低,上次在九安山抓到被当作怪兽的聂锋时,如果不是宗主差点被他所伤,这位主子连大帐都没出去,对宗主府上的人员来往也从不过问,他信人便信到十二分,怎么突然对蔺少阁主好奇起来?多半是这浪荡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招惹他了。甄平一叹,心想宗主已经有这么多麻烦事儿了,蔺晨虽然爱闹,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,既然如此,那这件事也不一定非要让宗主知道了。

 

萧景琰寻思了一夜,今天得到机会跟甄平确认过后安了心,晚上照旧批改奏章直到深夜,蔺晨也如同昨日一般不期而至,一来就扑到他桌前,像昨天那只雪白的信鸽一样,抓住他的手说道:"给我看一下你的脉相。"

 

他动作迅捷无比,萧景琰还没反应过来,左手已经落入他掌心,诧异道:"蔺公子这是所谓何事?"

 

蔺晨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,皱着眉头细细思量了许久,萧景琰一动也不曾动过,这人一手握着他脉门,一手稍微用力就能把他给捂死,他性命给人握在掌心,却毫无惊慌之感。蔺晨看完脉相,又仔细端详了一阵萧景琰的面色,半晌问道:"祁王在时,太子殿下为兄长解忧,自请入行伍,率军东征西讨,到几年前回京,已经有十多年了吧?"

 

萧景琰已经了解蔺晨身份,也不奇怪他知道这段往事,点头道:"蔺公子说的是,有何不妥?"

 

"在外征战这么多年,太子殿下却从来没有受过什么重伤,不是我刻薄,但是好像有点说不过去?"

 

蔺晨见他还是不解,干脆说道:"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,你身上有种味道一直无法去除么?

 

萧景琰皇子之尊,再不受宠日常生活也较常人更为细致,衣物都有熏香,更是无从察觉,见蔺晨神色凝重,忍不住闻了一下自己身上,还是没能闻出什么异样:"蔺公子不妨有话直说。

 

"那是冰续草的味道。这种草药极为难得,无数医者终身都未必能寻到一株,殿下身上有冰续草的味道,必然是用过了这种草药,"蔺晨眼光发亮,萧景琰此刻才彻底相信了甄平所说他也是医者,"琅琊书库里有记载,说这种药可以入伤药,却不知道药效如何。景琰,你来给我说说,你到底是用过什么灵丹妙药,到底有什么作用?"

 

他欢喜之下忽然直呼萧景琰的大名,萧景琰挑了挑眉,没追究他冒犯之举,收回还握在他手上的手上掌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步,细细回想了一番,方才说道:"我多年前征战东海。。。"他说着言语一顿,仿佛想起了什么伤怀之事,回头又看了满心期待的蔺晨一眼,轻轻一叹,"那时东海特产珍珠,我答应了一个人要给他带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,寻觅之时找到了一个当地土著村落,那里民风彪悍,又是一番鏖战,却看到之前与皇家军队作战时被砍断了左臂的败将四肢俱全地活着,只是受伤之处有一道伤疤消磨不去,后来经过审问,他说当地有种金创奇药,名为'寸光',受伤之后哪怕骨骼尽断,只要皮肉还连着,用了这药也可以恢复如初。我挚交好友也身经百战,我想这药比珍珠珍贵百倍,就想方设法搜罗了不少。。。只是没想到,到最后全都给我自己用了。"

 

琅琊书库中也有关于"寸光"的记载,但是早在百多年前药方就已经散失,蔺晨一直心向往之,却遗憾无缘,听到萧景琰说"搜罗了不少",顿时目光大盛,一把拉住他问道:"那你现在还有多少?"

 
 
 

萧景琰被他扯得一晃,眨眨眼道:"蔺公子需要多少?"
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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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多少有多少,哈

 
 
 

嗯。。。真的没有小殊同学的BLCP,港真我是站他跟霓凰的,女人的CP观,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

 
 
 

最后询问一下,要打楼诚tag咩?我看蛮多人还是不吃衍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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