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琅琊阁,阁藏鸽


皇长子诞生的消息传到琅琊阁的时候,依旧还是少阁主的蔺晨并不在阁中,但琅琊阁眼线遍布天下,各地府衙还没收到天下大赦的公文,蔺晨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了萧景琰。
彼时二人正在北疆梅岭附近暂居,萧景琰萧庭生两朝天子多年与大渝征战,南梁北境早越过了梅岭。
此地埋存赤焰军七万忠魂,萧景琰早就想来拜祭英灵,无奈体质虚弱,调养了许久方才得到准许在冬天过来。
萧景琰坐在炉火旁望着红炭出神,蔺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:"想什么呢?"
萧景琰如梦初醒,抬手揉了揉被炭火烤得有些干涩的眼睛:"没什么,只是触景生情而已。"
蔺晨便往旁边一躺,笑问道:"愿闻其详。"
"一眨眼的工夫,庭生也做了父亲了。"萧景琰虚抬起手,比出一个长度,"我好像昨天才第一次见到他,躺在奶妈怀里,这么一点大。。。今天他就已经为君为父,要担起这家国天下了。"
蔺晨知道他心中还想着先祁王,伤感长兄至死未曾见过独子,尤其此时还身在梅岭,更是倍感伤怀。
然而他并不想如同平时一般插科打诨讨他一笑,这么多年过来,他知道有些时候,萧景琰是需要这些感伤的。
毕竟他曾经忍耐过那么多年,如今终于可以不加掩饰地对身边的人表露这些忧伤。
"有人曾上琅琊阁,一掷千金问我爹,怎样让一个人不再为一件过去的事情伤心难过,我爹只差人给他送了一个字,你猜是什么?"
萧景琰不解摇头,蔺晨坐起身拿起火镰拨弄盆中热炭:"'等'。"
"等?"
"正是。"蔺晨道,"生而为人,忘性总比记性大。伤心难过,固然痛苦,就如同酌饮陈茶,初时极苦,泡过三回五次,便就淡泊如水,再想起来,也就不过如此。"
他说着将手中一杯白水递给萧景琰,萧景琰握着杯子苦笑:"然而有些事情,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。"
"你现在身在梅岭,再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,还像当年一般针刺入骨吗?"
萧景琰起身将窗子半撑开,窗外纷纷大雪如同翎毛坠地,他便就着苍山雪景,将手放在心口:"心愿已了,自然淡了。"
蔺晨起身将窗子又关上,温声道:"当年那人得了那个字,大惑不解,以为我爹戏弄与他,提剑只身便要闯进阁中跟他讨个说法,他武功又不高,又不识机关窍门,没摸到大门便陷在了机关里,我心有不忍,问我爹为何这么做,我爹便带我到了陷阱旁边,指着他说道:'他所说那人,有这样一个肯为她展颜一笑不畏艰辛来到我琅琊阁,一掷千金没有半分犹豫的人陪在身边,她这辈子还能遇到什么终身无法解脱的烦恼?'"
萧景琰忽而一笑:"少阁主可是拿这位客人自拟?"
蔺晨摇头笑道:"我可没他那么傻,要人指点才懂这个道理。"
"我还在金陵的时候,所有的亲友都告诉我,既然赤焰冤案昭雪,就不要再沉湎于往事。但是你好像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话。"
蔺晨袖手靠着门框笑道:"因为我知道啊,跟我在一起,除了这件事以外你就没别的事情需要烦恼了。人生嘛,没有点烦恼会很枯燥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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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短哈将就一下。。。纯粹因为脑洞开岔了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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